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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十一章 愛上了,又怎樣【文字版VIP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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黛玉下子床,稍微梳洗了一下,轉身出了讓人窒息的禪房,她要去外面呼吸一下清新的空氣,她無法再忍受和一個卑鄙無恥的人在一起,再這樣下去,她只怕會瘋掉。

如果說,先前她對他還有一絲幻想,同情他的遭遇,覺得他在宮中不容易,可是現在,她真的是徹底對他失望了。他怎麽能這樣對她呢,就算她是他的仇人,父債子還,可是他的這種方式,真的令她無法忍受。

自己倒沒什麽,可是水明暢呢,她無法容忍那麽好的一個人被水溶誤會嫉恨。水溶,不分青紅皂白,不分黑白是非,這樣的作為,她很不齒。

昨夜回來的時候已是深夜,故太後體力疲倦已經睡下了,早起聽到了昨晚發生的事,沒想到佛門凈地也會發生如此危險的事,故太後決定提前回宮,虔誠固然重要,但生命安危似乎更重要,故太後當下決定提前回宮。

她久經風浪,經過最初的盛怒後,她敏感地察覺到馮可瑤所說的是事實,但發生在黛玉的水明暢身上的事,卻不那麽簡單。於是,一面吩咐暗裏調查此事,用了早膳後,便提前回了宮。

考慮到黛玉受了驚,太後特許她不用天天去請安,而且還命人送來了不少的東西以示安慰。並且還親自來了一趟,自己的寶貝孫媳出了事,她自然要安撫一翻,自來這種身份人的態度便是風向標,太後如此,那宮中察言觀色的人們便見風使舵,隨即紛至踏來以表心意。

黛玉如今是太後眼中的紅人,太後對這個孫子媳婦滿意得不得了,這是誰都看得出來的。自然不會放過這個巴結的好機會。

連日來,黛玉疲於應付,她實在是有反感這種應酬,但又不得不違心周全。而最該關心她的夫婿水溶,卻一直沒有露面,北靜王那個樣子大家無人不知,於是,人們對她這位北靜王妃表面上更是充滿著同情。

聽著這些人虛情假意地安慰,黛玉一直是淡然以對,這種逢迎式的關心她豈會不明白呢。水溶不在她更自在,此時,她最不願意面對的就是他了。

她卻不知道,此時的水溶,正在傅青風的藥廬內,悶悶地品著茶,傅青風收拾著,也不理他,不時地用眼角餘光瞥著他。

自回宮以來,水溶便一直有些悶悶不樂,臉色沈得如水,傅青風自是清楚他為何如此。心裏不由一嘆,看來,水溶真的對林黛玉動了真情了,不然他又豈會如此。

但他清楚,如果自己直問水溶,水溶是打死也不會承認的,水溶那麽驕傲的一個人,怎麽可能承認自己喜歡上了仇人的女兒呢?

但旁觀者清,傅青風是早看出來了的。他曾向水溶開玩笑,報覆一個女子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她愛上你,然後再狠狠地嘲笑戲弄她一番,當時水溶很是嗤之以鼻,不知林黛玉對水溶怎麽樣,但看水溶這樣子正相反,不僅沒能讓對方愛上自己,反而已經不知不覺間已經動了情了。

但作為好友,他還是得提醒他,於是似不經意地道:“逸涵,你不是要讓林黛玉愛上你嗎,你明明關心人家,卻又冷著臉子,冷嘲熱諷地,哪個女子也受不了你這個態度的。逸涵,你的方式還真是特別!”

說到這裏傅青風覺得真是好笑,水溶也未免太別扭了點。世上能隨意地開水溶玩笑的沒有幾個人,以前,還有馮紫英等幾個要好不錯的世家公子,但知出了事以後,水溶的真面目也唯有傅青風清楚,所以,能嘲笑他的也就傅青風一人,還有一個,就是那個不把他放在眼裏的可惡女子,林黛玉!

看著滿面促狹的傅青風,水溶掃了他一眼,目光註視著手中的茶盅,靜靜地道:“我什麽時候說過要讓她愛上我的?”語氣平靜,一個字一個字地傳到了傅青風耳朵裏。

傅青風一笑:“逸涵,所謂當局者迷,你不覺得你對林黛玉有了感情了嗎?”水溶一動不動地看著手中的盅子,不語。

傅青風說得沒錯,他……的確對林黛玉有了不該有的情愫,什麽時候開始的,他不清楚。他只知道,當那個黑衣人非禮她的時候,他的心莫名地驚慌,那種感覺,自從母妃逝去之後,再也沒有過。

所以,他才會以玉面飛狐的身份出現,毫猶豫地出手救她,卻接下來卻不知道如何面對她。正在這時,水明暢出現了,那一刻,水溶的心情有些覆雜,以水明暢的能力,也會沒事的,所以,他才消失了。

但是,也因此,讓她誤認為是水明暢救了她。

“青風,我想,我是動了心了!”水溶擡起頭,毫不避諱地看著傅青風。

傅青風一笑,一副了然的樣子,這是明擺著的事,不過,水溶這個鴨子嘴竟然承認了,倒出乎他的意料,他還以為水溶還會硬著嘴不承認呢。“我說麽,不然你豈會輕易出手,而且是對順親王的二公子,不過你出手可真夠狠的,殺就殺,幹嘛還非得在人家死前把人家的命根子廢了,有點多此一舉罷!”

想到駱修死前的慘狀,傅青風砸著嘴,頗有點同情駱修的意思:“你這次可是得罪了順親王,他會罷休嗎?”二人言語輕漫,絲毫不將那位權化朝野的順親王放在眼裏。倒象是談論著一件極小的事一般。

水溶往後一仰,微闔黑瞳:“那個老狐貍,又能怎麽樣,吃個啞巴虧,一個兒子,終比他一個親王頭銜來得更重要。畢竟,汙辱太後最寶貝的北靜王妃,這個罪名要是作實了,你想皇祖母會善罷幹休嗎?”

他冷哼一聲,臉色冷若冰霜:“他是寵眷隆重的親王又怎樣,只怕他駱雍有幾顆腦袋也不夠砍的……”

說著掃了傅青風一眼,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:“我救她,不過是不想她被那個駱修汙辱,我恨也想報覆她是一回事,但怎麽著也得維護我的聲譽不是,要知道,怎麽著她名義上是我的女人。這世上,只有我有資格動她,別人,不配……”說到此,水溶俊美邪肆的臉上迸射出一絲寒意。

傅青風佯作不知,他坐了下來:“那你為何不讓他落在水明暢手裏,那樣豈不是實足的證據?”傅青風有些不解著。

水溶闔著雙眸:“那樣游戲就不好玩了,何況,當時的情形,水明暢也不可能將其抓住,他能保住性命就不錯了。”

說著他瞅了傅青風一眼,似是解釋:“抓住了又如何,皇祖母愛孫心切,一定不會善罷甘休。但是皇祖母是皇祖母,水晈是水晈,你以為,這樣的事,水晈會向外公布嗎,順親王可是他最寵信的臣子,這樣的事,他只會遮掩著,象征性地處置一下而已,有可能傳出去嗎?何況北靜王和北靜王妃只是太後最寶貝的,但於他來講,哼……”

想到當年自己被劫殺的情形,水溶俊美的臉上布上一層寒霜。水晈的狠他可是領教了的,那種事是不可能擺在明面上的,他事必會維護順親王。即使太後會堅持,他也不會因為黛玉的事而下狠手處置駱雍,畢竟他對太後雖孝,但事情如果涉及到臣子與社稷江山,孰輕孰重,他絕對是不會聽從太後的。

當年的事太後雖有耳聞,最器重的小兒子辭世,大兒子承祚,江山社稷為重,塵埃落定,她一介女流也改變不了事實,太後在後宮多年,自然清楚這一點。

這些年來,母子二人維持著表面的融洽和平衡。水晈雖然孝順,但畢竟江山最重,而且,順親王是他的重臣,當年可是為他出力不小,自己又曾是他忌憚之人,在他心裏,巴不得自己出事呢。

傅青風沈思著,水溶挑了挑眉:“北靜王妃的事小,但水明暢的事,那些黑衣人,才是他真正關心的……”說著嘴角起一抹意味的笑。

“那些黑衣人,是,水墨白的人,還是順親王的?”因為駱修汙辱黛玉,故傅青風首先想到的是順親王。

水溶笑容微收,淡淡地道:“老狐貍擔心的是自己貪墨的事,雖然他是水墨白的親舅舅,奪嫡一事他事必站在水墨白一邊,但是他還不至於如此明目張膽對付水明暢!輕重緩急他還是清楚地,這檔樣的蠢事他怎麽會去做!”

“那就是水墨白了?是他想殺水明暢?”傅青風若有所思,大柄若在手,清風滿天下,自古以來,為了那張高廟上的位子,多少骨肉相殘,兄弟反目,早已屢見不鮮,但如今發生在眼皮子底下,心裏仍有些膽寒。

水溶雙瞳一動不動地望著某處,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,而是顧自順著自己的話說了下去:“馮可瑤被駱惜顏慫恿,名與林黛玉盡釋前嫌,實則是想為自己出氣。那駱府當初曾有意向榮府求娶林黛玉,並且還邀請了榮府一行去王府游玩,巧得很,駱修一見林黛玉便驚為天人,一再垂涎,雖皇祖母賜了婚但他卻念念不忘,故當初才有大覺寺一事。雖然經曾出手警告,沒想到此人仍是色膽包天,馮可瑤一事在先,這樣很容易被人誤會是馮可瑤派人所為。而水墨白派人截殺水明暢,卻是一箭雙雕,能殺死最好,這樣黑鍋馮可瑤便背定了。如果殺不了,水明暢負責護衛,林黛玉如果出了事,便是水明暢失職,難辭其責。”

水溶微微扯起嘴角,馮可瑤雖想出氣,但見黛玉失蹤以後焦急如焚,故不顧一切向太後坦白了自己的所作所為,所以,黑衣人的事便不攻自破,顯然不是馮可瑤所為。

水明暢恰好被襲,這樣,很自然地,水晈的視線便會引到那些黑衣人身上。黑衣人的來歷,自是他最關心的,而水明暢也不笨,事關自己的安危,也會私下裏調查這件事,這樣大的事,水晈又豈會不警覺呢?

上次的事,已經令水晈警惕了,這一次,又事關大皇子水明暢,故他更不會掉以輕心。

傅青風聽到這裏,點點頭,原來,水溶一直在看戲,他不想直接出手。他忽然想到一事,遂納悶地道:“逸涵,我想不通的是,太後華誕上,高麗公主那一出,怎麽沒消息了,她們費盡心機,難道就這麽悄無聲息地偃旗息鼓,回高麗了?”

水溶嘴角扯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,看上去,象個奸滑的狐貍一般:“你覺得可能嗎,人家是準備放長線釣大魚呢,高麗的那個二皇子,也對那張位子虎視眈眈地。”

“釣大魚,那這條大魚是?”傅青風思忖了一下:“是水墨白?”高麗公主與水墨白聯姻,可謂是強強聯手,表面上能促進兩國交好,而且其背後勢利也越不容小覷,這樣便更有把握了。

見水溶笑不絲地搖搖頭,傅青風擰著眉頭:“總不會是皇上罷?”水溶挑眉,面露揶揄:“不行嗎?”

見傅青風有絲不置信,他淡淡地道:“堂堂的高麗公主,豈肯做妾,所以,水墨白即使願意,那駱惜顏又怎麽肯接受。水嵐清書生氣太濃,對爭權奪勢不感興趣,所以,高麗公主不會選他,水明暢,不是一條船上的。所以,只有水晈一人人選嘍……”

想到宴席上,麗姬那故意的一摔,水溶面露哂笑:“青風,打個賭怎麽樣?”

傅青風瞅著水溶那篤定的笑,撇撇嘴,未置可否。他對此不感興趣,腦子裏仍想著方才的事:“那駱修一事,也是水墨白主使?”

傅青風看著水溶,水溶淡淡地道:“不會,他心思縝密,這樣的事是不屑做地,只怕是駱惜顏搞的鬼,此女一直看我家娘子不順眼,想必與當初之事有關,她認為是林黛玉愛慕虛榮,才會嫁給我這個傻子。所以,為她兄長不平,而駱修又一直放不下林黛玉,趁機行事,便在情理之中了!”

傅青風一皺眉:“逸涵,想不到這裏面還有這麽多蹊蹺,你那位娘子可確實不容易呢!”他有些同情黛玉了,好好的一個女子,花容月貌,不僅被水溶求了太後賜婚,水溶的情形大家全清楚,自己毫無反抗的自由,而且還因此被人嫉恨,無緣無故地成為別人的眼中釘,何其冤枉。

在傅青風看來,黛玉其實挺無辜的,她父親的所作所為,與她何幹呢,可是,父債子還也是天經地義的,一想到水溶所受的痛苦,他也覺得挺為難的。

如果換作是他,或許,也會放不下,也會象水溶一樣,那種仇恨不是那麽簡單地就能釋然的,只能說造化弄人啊。

水溶看了她一眼不吭聲。“對了,水明暢怎麽樣了,雖然他救了林黛玉,又受了傷,但不管如何,你也說了,他是負責護衛的,只怕難辭其責啊!”傅青風挑挑眉。

水溶漫不經心地把玩著手中精致的瓷杯:“你什麽時候對水明暢這麽有興趣了?他受不受罰與你無幹罷!”

傅青風坐了下來,為自己也倒了杯茶:“關心一下嘛,畢竟他也救了你的王妃,只是可惜,你的王妃,到現在,還以為擊斃黑衣人的是水明暢,可惜你英雄救美美人不知啊,在林黛玉心裏,這功勞可是人家水明暢的!”傅青風頗為水溶不值。

水溶神情依舊雲淡風輕,似乎並不為所動:“那又如何?”水溶的反應倒讓傅青風楞了一楞:“你不是打算贏得她的芳心?”傅青風挑挑眉。

水溶雙眸深邃,定定地瞅著手中的杯子,依舊平靜無波:“誰說我要贏得她的芳心了?”

傅青風張了張嘴,不可置信地看著他:“你剛才承認自己對她動心了?”

水溶漫不經心地掃了他一眼,動了心又如何?能改變什麽嗎?他被她誤會,那種感覺真的很不好受,可是,現在,他冷靜下來了。誤會就誤會罷,她還是林海的女兒,照樣是害死他母妃的仇人的女兒,看到她,他依舊會想到,是她的父親害了自己的母親,什麽也改變不了……

傅青風也沈默了,不為別的,只為水溶說話時的語氣,是啊,已經發生的事是不可能改變的,這便是宿命罷?只是,水溶只怕會很痛苦罷,愛上了仇人的女兒?

“青風,你放心,我不會痛苦的……”水溶象是讀懂了傅青風的想法一樣,傅青風擡起頭看著他。水溶挑挑眉:“林黛玉,不過是個女人而已……”

沒錯,她只是個女人,他不愛她的時候,她是個女人,愛的時候,也是個女人,沒有什麽分別。而且,愛情是什麽玩意?他不相信什麽一見鐘情,他與她相識,不過短短的半年時間,這點纏人的情絲與十幾年的仇恨相比,算得了什麽呢?

更何況,他是誰,他是水溶,堂堂的北靜王,要不是水晈奪位,他便是將來的儲君,他又豈是那些為情癡為情狂的凡夫俗子。他的命運,他的前程,不會因為任何一個人而改變……

見水溶灑脫,傅青風沒有說話,沒錯,水溶是幹大事的,他也希望他不會被兒女情長束縛住,但是……

傅青風沈默了,半晌,他思忖著道:“逸涵,我一直在想,當年的事,還有多少隱情,據我所了解,林海……”話未說完被水溶打斷:“青風,母妃的事,我親眼所見,難道,這根簪子是假的?”

說著,手中袖出一根金晃晃的簪子:“這可是父王送給母妃的,母妃幾乎不離身,難道他還是冤枉的不成!”傅青風看著水溶用力地握著那枝金簪,幾乎要嵌進肉裏,神情顯然非常激動,他默然了。

水溶緊擰雙眉,想到當年他親眼所見的那具被燒得面目全非的屍體,心裏不由一陣抽痛,漆黑的雙眸迸出一股恨意:“當年,水晈即位的詔書,是林如海親擬地,他以為我不清楚,可他卻沒有料到,當時我就躲在幔帳後。人在做,天在看,這樣的變節之臣,虧了父王還視他為友!”水溶牙關緊咬,一個字一個字地迸出,那情形,恨不得將林如海扒皮食骨。

傅青風緊擰雙眉,似在思索著什麽。

水溶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,臉色緩了緩,故作輕松地站了起來,瞇起黑眸:“玉面飛狐殺了駱雍的兒子,水墨白那裏怕是要費點唇舌向他解釋了!所以……”

他說那著一雙黑瞳波光瀲灩,挑挑眉:“看來,玉面飛狐還得要必要向水墨白解釋一番了!”說著整了整自己的袍子,覆恢覆了一副閑適之態。

這時,只見外面傳來一個尖利的聲音,傅青風一凜,忙快步走了出去。不一會兒走了進來,馬上動手收拾著自己的藥箱,並向水溶解釋著:“我得趕緊去鳳藻宮,似乎元妃娘娘身子有些不妥!”哦,水溶一挑眉,傅青風急急地去了。

朗月疏星,秋蟲吟唱,京城西郊一座府第,籠罩在一片柔和的月色中,借著如銀的月色,看得出這是一所精致的別院,想必是什麽大戶人家。此時,臨湖的一座涼亭內,一個年輕男子負手而立,似在等什麽人。

天上明月高懸,映著湖中那輪皓月,風來,水波徐徐而動,湖水隨風蕩漾,打碎了那明晃晃的圓盤,漾出碎銀點點。

聽到身後一絲細微的聲響,男子轉過頭來,身後,一個銀面面具的男子鬼魅一般立在他眼前。年輕男子神色嚴峻,看了銀面男子一眼,開口道:“玉面飛狐,這次的事,你不需要解釋一下嗎?順親王的公子你也敢動手,未免太不把本皇子放在眼裏了罷?”

聲音很冷,目光直直地盯著玉面飛狐:“順親王找我要人呢,你說,要不要把你交出去?”

玉面飛狐被一張面具擋著,看不出表情,但一雙眸子精光四射,顯得寒意逼人:“二皇子不分青紅皂白質問在下,是何道理?敢問在下做了什麽,二皇子如此?”

水墨白平時溫潤的表情在月光下變得犀利冷寒:“除了你還會有誰,駱簫親眼所見,還會誣賴你不成?你讓本皇子很為難,清楚嗎?”

玉面飛狐嘲弄道:“那順親王的公子因何被殺,二皇子盡可去問駱家大公子便是!侵犯北靜王妃這一條,就夠他駱府吃不了兜著走了!”

水墨白臉色一楞,玉面飛狐輕蔑地冷哼了一聲:“怪他自己命不好,林家與我有仇,我的仇人,別人休想插手,不然,就是與我為敵!那種卑鄙下流的小人,人人可得而誅之!”

聲音冷硬,水墨白一聽心裏一凜,這玉面飛狐可真是個六親不認的主,自己有求於他,不好怎麽樣。隨即浮起一絲笑容語氣一轉:“與林家有仇?那最好不過了……”

說著一笑道:“玉面公子,我並沒有怪罪閣下的意思,那駱修,說心裏話,為了一個女人差一點壞了我的事,不提他也罷!此次來,是想勞煩公子再幫我一個忙,不知公子同意否?”

見水墨白前倨而後謙,玉面飛狐冷冷地道:“幫忙談不上,你我本是交易,不過是看在銀子的份上,不得不說二皇子是個大方的主顧,上次合作很愉快!”

水墨白一笑:“那就好,此事辦成,十萬兩白銀,作為公子的辛苦費!”說著從身上掏出一疊子銀票:“這是十萬兩,先奉上,希望公子不負我望!”

玉面飛狐看著他手上的銀票,面具下的朱唇扯起一絲弧度。水墨白微微一笑,心中一哂,江湖人人傳言的玉面飛狐,也不過如此,為了銀子是什麽事都願意幹的,哪有半分的江湖道義可講,水墨白心裏鄙夷不已,但這正是自己想要的。

十萬兩,真不是個小數目,毫不客氣地執在手上撣了撣,玉面飛狐饒有興趣地點了點頭,水墨白見他不拒絕,心裏一喜壓低了聲音道:“請公子幫我找一件東西,只怕要請公子屈駕去一趟姑蘇!”

姑蘇?玉面飛狐瞇起了雙眸,似在思忖,水墨白沈吟了一下繼續道:“過些日子,北靜王妃也會南下,屆時,我會通知公子,公子只需暗中隨之南下即可!”

玉面飛狐沒有吭聲,水墨白似是解釋道:“那件東西,只怕通過北靜王妃才能得到線索,所以……”玉面飛狐打斷了他:“是什麽東西?”

水墨白卻微微一笑:“是一道詔書,公子找到後剩下的五萬兩即刻奉上!”他沒有繼續解釋,玉面飛狐似是哂笑道:“詔書,二皇子這麽信得過在下?”

水墨白淡淡一笑:“用人不疑,這是我的行事作風,閣下也有你們的規矩不是嗎!”見水墨白經進為退,玉面飛狐心中暗自冷笑,什麽也沒有問。

沈吟了一下,淡淡地道:“北靜王妃南下?二皇子這麽肯定?”

水墨白望著那輪皓月,臉上浮起一絲意味深長的笑:“這件事我會盡力促成,你就等著聽消息罷!”說著臉上交過一絲狠戾,被玉面飛狐捕捉了個正著。

玉面飛狐身形微縱,閃眼消逝於夜色之中。水墨白猶自仰首看著那輪皓月,天上一輪才捧出,人間萬姓仰頭看!不自覺地輕聲喃道:說著刷地一聲打開手中的折扇。

嘴角扯起一抹得意的笑容:“林柄若在手,清風滿天下!”此件事,有點冒險,但是如果玉面飛狐能幫他找到那件東西,那自己可就有了資本了。

想到順親王的話,水墨白瞇起雙眸,臉上浮起一絲得意的笑,豪情滿懷,一時覺得體內如焚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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